本报特约评论员刘志权
难以奢求一席校长寄语,就能令年轻学子醍醐灌顶。有经验的公众,浏览这些校长寄语,可以借以探究时下执中国大学牛耳者的想法和动向。
又到大学开学季。今年媒体对大学校长寄语的议论,似乎不太热闹。
细究原因,校长寄语未必会凑公众之“趣”,刻意制造“噱头”;而教育的核心理念,其实没有太多新鲜可言,正如各个大学的校训,总是大同而小异;更何况,新生寄语较之毕业寄语,有微妙的语境差别。毕业时,出得校门,即成校友,不太好再板着脸端教育的架子,因而相对轻松活泼,更易成为“热点”;而入学时,进此校门,4年任务在肩,教育任务不少,总不免会有点“乏味”的严肃。
观察今年有代表性的校长寄语,就其侧重大抵可分为“思想说”与“求知说”。
对思想的强调方面,复旦校长杨玉良的致辞向来引人注目。此前在毕业寄语中,他曾以“自由而无用的心灵”赠与学生,也曾讴歌知识分子的尊严与价值;由此理解今年的“悟道”说,以及不提倡“纯粹的专业知识”而强调“美和良好道德的深切感受”,自是水到渠成。而清华校长陈吉宁则勉励学生首先要养成“来自于独立的思考、大胆的质疑和批判性思维”的独立人格,并以梁启超“崇德修学,勉为真君子”相勖。
民间向来有“中国大学无大师”的感慨,今年只有南科大校长朱清时正面提及。他直指学生创新能力的缺乏,并归因于深层次的思想。他援引帕斯卡尔的一段话:思想使人伟大。人生就像芦苇一样,很脆弱,但人是有思想的芦苇。可与杨玉良等遥相呼应。
北大校长王恩哥则以“求知”为重。去年他的新生致辞认为:“北大是精神的乐园,自由的乡土,但她首先是一个研究学问、探求真知的学府”,确立了基调。今年强调“守正笃实,久久为功”,可谓一以贯之。这种“守住积极的人生观,埋头苦干,持之以恒”的立论,与南大校长陈骏不约而同。后者以南大的杰出校友、埋名潜心中国核事业20余年的程开甲院士为楷模,认为“默默无闻、无私奉献的精神就是可贵的南大精神”。
其实无需拔高具体某一次讲演。单纯一次演讲难以面面俱到,涉及所有重要问题;也难以奢求一席校长寄语,就能令年轻学子醍醐灌顶。有经验的公众,浏览这些校长寄语,可以借以探究时下执中国大学牛耳者的想法和动向。而对于年轻学生,一方面,校长寄语所涉及的道理,其实都蕴含于古今中外的经典之中;另一方面,诸如钱理群对大学生“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”等批评,也许更为振聋发聩。
中国还有句老话: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需躬行。少数出类拔萃者,也许很早就看清了指引自己的明灯。而更普遍的是,新生进校,第一学期是新鲜期和蜜月期,第二年甚至从第二学期开始,便开始了迷茫甚至沉沦。那时,校长寄语所引发的激情已被抛诸脑后,如何唤起学生沉睡的“思想”,或者激发他们求知的激情和行动,则是大学更切实的、也更为艰难的责任。
(原标题:校长寄语是真知灼见而非灵丹妙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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